“提醒一下，坐地铁碰到这种复古、恐怖、低俗的装扮，我们是不允许坐的。”“我恐怖吗？我觉得我很可爱啊！”近日，上海一女孩穿动漫装乘地铁被拦下“教育”的事情，引发舆论关注。
相关网络视频截图
据悉，女孩扮演的是国产游戏元神里的角色，头发染成紫色，穿的是自己搭配的汉服。安检员对女孩的着装有异议，经过一番劝导、彼此“拉扯”后，安检员才对女孩放行。对此，上海地铁工作人员表示，将向运营单位反映站点安检员的阻拦行为，上海地铁并未明文规定“禁止奇装异服者乘坐地铁”。
地铁是面向大众的交通工具，人流量较大，空间相对狭小、封闭。如果某些乘客穿着打扮过于恐怖，的确可能对其他乘客造成不良影响。此前，上海就有一男子化了满脸“鲜血”的“僵尸妆”，出现在地铁上，导致乘客恐慌与秩序混乱。地铁管理部门确实有必要对此进行适当约束。只是，不管是拒绝入内还是拦住“教育”，都必须有充分依据。若理由过于牵强，又缺乏合理依据，恐怕难以令人信服。
从相关视频可以看出，当事女生并没有走“惊悚”或“搞怪”风，整体风格还是比较温和明亮的。以普通人的视角去看，未必会被“吓到”，或出现地铁秩序混乱的问题。在评论区，不少网友就直言，对这一打扮并不介意，很多人还在审美上表示欣赏。
就此而言，安检员所说的“恐怖、低俗”，似乎更多属于个人的主观判断，与公众的普遍观感存在一定出入；至于他所说的打扮“复古”，更不该成为禁入地铁的理由。
需要承认的是，在尊重个人穿衣自由与维护地铁公共秩序之间，的确存在一定的张力。正因此，相关管理规范也要更为精细、审慎，尽量兼顾各方利益，减少给乘客出行带来的困扰。对装扮合适与否的界定，不能全凭安检员个人判断，而要有进一步细化的判断标准。比如，服饰上是否存在尖锐物品，妆容上是否有容易引发人群惊慌的血迹、鬼怪元素，是否存在有碍观瞻的赤膊、赤脚状况等。
说到底，这些限制个人地铁“穿衣自由”的依据，指向的都是对他人正常出行造成不可忽视的干扰。只要没有影响公序良俗，展现个性的装扮就不该被“管太多”。
面对这类问题，地铁管理部门有必要对工作人员做好专业培训，尽可能明晰判断标准，确保他们在执行规定时灵活柔和、谦抑有度。在此事引发公共讨论后，地铁方也不妨借此机会多听听公众意见，推动相关规定更加合理完善。对当事安检员来说，也许自己对cosplay、古风等小众文化并不了解，也谈不上欣赏，但无论如何，都要首先学会尊重和包容，避免让个人的审美好恶影响工作行为。
在这一方面，此前广州地铁站的一些创新做法值得借鉴。去年万圣节前夕，广州地铁出于安全考虑，禁止化有惊悚妆容的乘客进站。不过，广州地铁并未对所有奇异装扮“一刀切”地说不，一般的烟熏妆、哥特妆就不在禁入范围内。而且，地铁方还在附近有相关活动的站点提供了卸妆用品，为有需要的乘客提供便利，展现出人性化管理思维。
只要管理有理有据，大多数人都会表示理解，自觉约束自身行为。只是，追求个性的“穿衣自由”不该被无限让渡，穿着有特点的乘客也不该被毫无缘由地“教育”。尊重年轻人对多元美感的追求和自我个性的表达，也能展现一座城市的包容性。
撰文/任冠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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