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时雨及芒种”

在端午之前,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,我们将于6月5日迎来二十四节气中的芒种。
芒种的“忙”,是农事的忙。“时雨及芒种,四野皆插秧”“麦黄农忙,绣女出房”“妇姑荷箪食,童稚携壶浆”……字里行间,都是农人的奔波和辛劳。
芒种的农忙,也是在提醒人们要恪守“四时有序”。“季节过芒种,切勿可强下种”,说的是季节若是过了芒种,就不要再硬着头皮下种了,因为芒种种的是秋收作物,错过了“对的时间”,再忙,恐怕到头来也是白忙一场。
眼下,芒种的农忙,对很多人来说有点陌生,但芒种节气的气候“忙”,恐怕没有人能“逃掉”。
每年到芒种节气,气温开始升高,高温开始刷“存在感”;雨量变得充沛,尤其是等到节气后期,由江南至江淮,长江中下游地区会陆续进入漫漫梅雨季;空气湿度大,风力小,体感常常是湿哒哒、黏糊糊的。
受大气环流、天气系统等多种因素影响,每年梅雨期的雨量会有较大变化。若是遇上“暴力梅”,还有可能产生洪涝灾害。
芒种的“忙”,还体现在民俗的“忙”。相传民间有俗,芒种除了“忙种”,还要“饯花神”,与每年花朝节的迎花神相呼应。《红楼梦》对此有描述:“尚古风俗,凡交芒种节的这日,都要摆设各色礼物,祭饯花神”。

户外已是一片夏意浓。记者石承承 摄
“五黄六白”备起来

不知道是不是被芒种“传染”,宁波人的端午也很“忙”。
过去女儿出嫁后,一年中只有极少数节日才能回娘家,端午就是其中之一。为了迎接女儿、女婿,丈人、丈母娘早早就会忙碌起来,尤其是端午家宴,自然是要精心准备的。
按旧俗,不是随便什么菜都有“资格”出现在端午家宴上的,其中,“五黄六白”是不可少的。
在宁波各地,“五黄六白”的种类略有差异,“五黄”通常指的是黄瓜、黄鱼、黄鳝、黄蛤、黄梅;“六白”通常指的是豆腐、茭白、小白菜、白条鱼、白斩鸡、白切肉。
民间旧俗认为,端午吃“五黄六白”能辟邪解毒,甚至扭转运势,因此“忙做忙,勿要忘记五月黄”。不过,仔细想想,“五黄六白”何尝不是人们贪图时令食材的那一口新鲜,借“辟邪解毒”的名义满足“口腹之欲”?
特别是黄鱼和黄蛤,在端午前后正值肉质最鲜美的时候,简简单单烧个咸菜黄鱼汤,或者黄蛤冬瓜汤、葱爆黄蛤,是要鲜掉眉毛的。
女儿、女婿在回娘家前也是要忙碌一番,准备点心意的。
过去,女婿要挑着“端午担”才能迈进丈母娘家大门。“端午担”里要有透骨新鲜的大黄鱼和一只头颈、翅膀涂红的“戆大鹅”,其他的则可根据节令和饮食习惯调整,蜂糕、白酒、火腿、枇杷、粽子、油包、米馒头皆可。
即便是未过门的“毛脚女婿”,在端午这天,也要“提包头”登门,宁波人把这种送礼叫“垫矮凳脚”,意思是把未来的丈人、丈母娘“摆平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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