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报新闻记者 张旭 首席记者 张稳 济南报道
近日，来自山东临沂的19岁女孩张懿菲，因一条摆摊视频迅速走红网络。视频中的她，瘦瘦弱弱，总是带着笑容，一天出摊12个小时，帮着母亲在大集上卖烤牌（一种地方特色小吃，因其形状类似古代上朝时用的笏板而得名），身后是患有残疾的姐姐。视频中的张懿菲，总是显得特别积极乐观、充满力量，引发众多网友关注。
10月5日，张懿菲在短视频平台发布第一条视频《烤牌姑娘 挣大钱 去外面的世界看看》，获得了5万多的点赞。如今，一周时间过去，张懿菲已经拥有了近30万粉丝，共发布6条视频，获得了近80万点赞，点赞量最高的一条超过了35万。
变化不止发生在网络世界，在现实生活中，突然走红给张懿菲一家带来了更大的改变。
正在做烤牌的张懿菲
10月11日下午四点多，海报新闻记者联系上刚刚收摊回到家的张懿菲，此时，她已经连续工作了12个小时。
每天凌晨三点起床，凌晨四点之前和母亲赶到集上开始做烤牌，一直忙到下午三四点才收摊。“五天要赶四个集，只能休息一天。”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五年，而她才刚满19岁。
张懿菲告诉记者，母亲和父亲在六七年前离婚了，此后母亲带着她和姐姐一起生活。记者注意到，每次赶集摆摊时，张懿菲身后总会坐着一位年纪稍长的女孩。张懿菲告诉记者，那是年长她10岁的姐姐。“姐姐听不见，也不会说话，智商就跟四五岁的小孩一样。”
张懿菲14岁时就开始尝试着跟母亲一起赶集摆摊，“妈妈要赶集做烤牌，还要照顾姐姐，太辛苦了，很心疼，就想帮妈妈分担一下。”15岁时，张懿菲主动提出，“不上学了，跟着妈妈打烤牌。”
张懿菲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。“我多干一点，我妈妈就少干一点。不想让我妈妈那么累，能帮妈妈分担一下压力，我感觉很幸福，再累也愿意。”
不过，在此前的一段视频中，被问及为何不上学了，张懿菲曾一度哽咽，但还是说“不后悔”。
其实，每当看到和女儿一样的同龄人都在读书上学，母亲陈岩侠总会觉得多有亏欠。“毕竟还是个孩子，才十来岁，就跟着我闯社会，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。”
在母亲眼中，女儿张懿菲特别懂事。“不想让我太累了，主动说不想上学了，一直跟着我摆摊，天天帮我干活，起早贪黑的。”陈岩侠说，是女儿帮她一起撑起了这个家。
售价一块钱一个的烤牌
突然走红后，她们的生活有了很大改变。
此前，她们做的烤牌虽然不愁卖，但是销量并不多，一个烤牌卖一块钱，从早忙到晚，也就挣一二百块钱。走红之后，生意好了不少。“这两天比之前要忙，收入也比以前多点了。之前一天能用两袋面，今天人多，用了四袋面。”
走红之后，不断有人专门从全国各地赶来，购买她们做的烤牌，有些粉丝甚至会一次性将烤牌买完。
收入比以前多了一些，工作量也多了不少。记者询问，每天干这么长时间的活，会觉得累吗？张懿菲一如既往地坚强，“不累，为了生活，其实也习惯了。”无论何时何地，张懿菲似乎总是显得特别地积极乐观、充满力量。“只要妈妈在身边，就感觉总有这种力量。”
总是爱笑的张懿菲
除了越来越多的顾客，如今围在这个小摊位旁的，还有很多来拍视频、做直播的网络主播，其中有些人直接找到张懿菲要跟她签约。虽然已经拥有几十万粉丝，但张懿菲直言，目前还没有具体的下一步打算，也没有开直播的打算。“有粉丝让我开直播，我还想再等等。”张懿菲坦言，“害怕被骗”。
她也从没想过，等有了名气之后，是否能从事其他的工作。“想一直卖烤牌，因为我要是换工作了，妈妈就没有人帮忙了。”
每次被问及，有什么梦想或愿望？张懿菲总会说：“挣大钱。”她想帮妈妈多挣点钱，让妈妈和姐姐幸福，而这也是支撑她一直坚持下去的动力。
“你最大的梦想是什么？”
“挣大钱。”
“想过怎么挣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出过远门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对以后有什么规划？”
“暂时还没有。”
张懿菲和母亲
视频中的这段对话，让无数网友心疼这个坚强乐观的姑娘。母亲更是心疼女儿。“在别人家里，人家都当个宝贝；在我们家里，得当主劳力使唤。”陈岩侠最大的愿望，是把两个女儿照顾好。这位坚强的母亲，一句也没有提及自己。
“虽然生活苦了点，但是遇到的人都很甜。我会好好努力，我会好好照顾我的母亲跟姐姐。”19岁的张懿菲，一直用自己的坚强乐观，在困境中坚守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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